电力弹性系数是电力消费增长与国民经济增长的比率。电力弹性系数小于1,表明与上一阶段相比,本阶段单位产出的用电水平降低,用电效率不断提高;反之则反。 国际经验表明,当一个国家处于工业化快速推进、城镇化加速发展阶段时,电力消费增速往往高于经济发展增速,即电力弹性系数大于1;当该国完成工业化进程,电力弹性系数小于1,如1931年-1993年间的美国。资料显示,1931年-1948年间,美国电力弹性系数为2.0,1951年-1960年升至2.5,1961年-1980年降至1.6,1980年-1993年仅为0.5。
就中国而言,长期看电力弹性系数有下降趋势,但近期却很不稳定。2008年以来,我国电力弹性系数快速上升后又急速下降,2014年降至0.51,2015年一季度降至0.12,达到甚至远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借鉴国际经验,这是否意味着中国已经快速完成了工业化?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数据显示,尽管当前我国第三产业产值已超过第二产业,但是第二产业仍然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2014年第二产业对国民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仍然高达43.1%(其中工业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率为35.4%),2015年一季度第二产业对国民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40.9%(其中工业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率为34.5%),贡献有所下降但占比较高,且工业部门淘汰落后产能、转型升级的任务依然严峻。既然当前我国仍处于工业化快速发展、城镇化快速推进阶段,电力消费弹性系数却为什么明显得表现出后工业化国家所具备的特征呢?
这需要从电力消费增速出发寻找答案,可以发现,影响电力消费因素众多,如电气化水平、经济的总量增长、产业结构的优化、技术水平的提升以及气温的变化。数据显示, 2014年“凉夏”作用显著降低了电力消费增速,仅三季度生活用电同比就降低了5.77个百分点;2015年一季度气温较高,采暖负荷释放不足,加之产业结构调整步伐较快,重工业用电负增长,使得全社会用电增速水平较低。综合来看,极端气温、产业结构的快速变动对全社会用电增速冲击巨大。
基于以上思考,笔者认为,电力弹性系数的优化计算需要熨平短期冲击,将气温变化、产业结构变动等因素考虑进来,增强指标的可比性,进而寻找其长期变化规律。在数据可得的范围内生活用电水平对温度的变化较为敏感,重工业用电增长波动则反映了产业结构、用电结构的快速变化。因此,笔者以生活用电水平、重工业用电增速为基础引入气温以及结构变迁的短期冲击。基于国家电网公司电力供需研究实验室,运用季度用电数据,对电力弹性系数的计算方法进行优化。准确来说,优化后的电力消费弹性系数仍然是电力消费增速和经济发展增速两者之间的比值,但并非简单线性关系,而是将温度、用电结构等因素考虑进来的综合评估。计算结果表明,在剔除温度的影响下,2009年-2014年,我国电力消费的弹性系数的平均值由1.31降至0.82,年均降低0.1,表明近5年间,我国取得了较好的节能节电效果。
对电力消费弹性系数的修正结果表明,近年来我国电力消费弹性系数逐渐降低,用电效率的确有所提升。2014年以来受极端天气以及产业结构的快速变化等方面的影响,电力弹性系数变化较大。当前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通道,经济增长保持中高速、产业结构快速调整,“以电代煤、以电代油”的步伐加快,电气化水平将稳步提升。在产业结构经过快速调整期之后以及不出现极端气候条件的情况下,预计未来10年内电力弹性系数仍将稳步降低。从长期趋势来看,我国的电力弹性系数将进入0.5-0.7区间。(来源:中国能源报)